D弦上的安魂曲

专打各种孤魂野鬼、批皮鬼

破茧重生3

比较拧巴,从黑白水墨画变水彩画的蓝曦臣

 

乐观向上,敢说敢做带反骨的小太阳金光瑶

 

云萍初遇那些事儿

 

 

掌柜和蓝曦臣又交谈了几句,欣欣然同意他和孟瑶住一屋,叮嘱孟瑶好生照看客人,然后打发几个好奇心旺盛的伙计,回前堂继续干活。

 

向孟瑶问清楚账目的问题,她又忍不住朝蓝曦臣表达了欢迎之意后,笑呵呵地走了。

 

院内只剩他们“兄弟”二人,孟瑶一言不发,盯着蓝曦臣,似是要把他看个明白。

 

孟瑶用探索的眼神的看蓝曦臣,蓝曦臣也看回去,那双澄明的眸子极具吸引力,仿佛他想知道什么,他就会交代什么。

 

片刻,还是蓝曦臣先打破了沉寂,“你要一直这样看着我吗?”

 

孟瑶呼扇一下眼睫,疑惑道:“你真的决定留下来?虽然此处已经被搜查过,可没法保证不会有第二次。”

 

“你在担心我吗?”蓝曦臣怔了怔,回味一番,所答非所问。

 

“……姑且算是吧,客栈人多眼杂,不宜久住。”孟瑶话锋一转,又问道,“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?你不是着急赶路吗?”

 

说到为什么,蓝曦臣自己也解释不清楚。在迈出房门之前,他离开的想法很坚定,但真的要走时,他犹豫了。

 

之前那种强烈的感觉又涌上来,它告诉他,一旦离开,他会后悔的。

 

自出生到现在,蓝曦臣对所有人事物都没多大兴趣,仿佛世间一切与他无关,他只是一个过路的旅客。母亲在世时,尚且与世界有一丝连接,她过世后,蓝曦臣不再去期待。

 

后来更加醉心修炼,蓝曦臣天生聪颖,也颇为用功,修为日渐精进,很快便有了突破。

 

有时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像平静的湖面,很乏味,很单调,任何事都影响不了他的情绪,可以说不悲不喜无欲无求。不过,也没人问过他想要什么,时间久了,他也忘记了,就这样顺其自然。

 

可孟瑶就像一阵风,吹动了他沉寂的心湖,涟漪一圈圈泛起,震动着他的心脏。

 

他似乎又有所期待。

 

为了弄清楚这种感觉,蓝曦臣最终决定,遵从内心的欲望,留下。

 

“因为我想暂时躲起来,温家人追捕的紧,兴许到处撒网,等我往里跳,不如以静制动,借机修整一番。他们找不到人,势头松懈,到时再走会安全很多。”蓝曦臣找了个听起来有道理的理由,解释道。

 

孟瑶瞥了他一眼,也没多想,“好吧,既然你不介意与我同挤小屋,那便请了。”

 

“多谢孟公子。”

 

“叫我孟瑶吧。”

 

他嘴角微扬,一双酒窝清晰可见,煞是漂亮。蓝曦臣盯着那陷下去的两点,竟生出几分醉意,“阿瑶,我们或许是有缘的。”

 

突如其来的亲昵使孟瑶呼吸一滞,但很快平复下来,他越发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,向他示好吗?可也太过热情了。

 

说实话,孟瑶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,反而觉得蓝曦臣挺亲和,不做作,这张俊脸简直就是他的加分项,整个人大方得体,浑然天成,与众不同。

 

以前在思诗阁,孟瑶见过不少模样周正,内里丑陋的人。有张口便是下流、羞辱人的言语,也有真虚伪,假深情的,品味极差。那仅能看的皮囊,也就不值一提了。

 

混迹在这种鱼龙混杂之处,练就了他识人的本领。

 

正琢磨着,蓝曦臣笑着出言提醒:“我们现在是表兄弟,人前人后,阿瑶别叫错了。”

 

“好,表哥。”

 

自己编的谎,死也要圆下去,孟瑶这样开解自己。

 

客栈打了烊,伙计们各回各家,掌柜也歇下了。孟瑶和蓝曦臣在屋里正儿八经商量谁睡里面,谁睡外面。最后蓝曦臣表示担心孟瑶在外面会掉下去,他睡觉不会乱动,所以更适合。

 

你推我让半天,孟瑶也没再跟他客气,拉开被子先上了榻。被子只有一床,好在够他们二人盖。

 

一个时辰后,蓝曦臣仍未睡着,仰面望着天花板,孟瑶背对着他一动不动,蓝曦臣从呼吸声中判断出孟瑶也还醒着。

 

“在想什么?已经很晚了。”蓝曦臣轻声道。

 

被无情戳破伪装,孟瑶从莫名的躁动中解脱,脸颊的温热尚存。片刻,他翻了个身,和蓝曦臣一个姿势,淡淡道:“你不也没睡吗?不习惯?”

 

“我不择床,只是还不困。”蓝曦臣未言明的是,他心跳的很快,越压制反应越猛烈,根本无法入睡。

 

很多情况下,蓝曦臣实则相当挑剔,大到修炼的时间以及地点,小到作画毛笔的原料,必须从指定的店铺定制,否则用起来不顺手。

 

但蓝曦臣一点也不死板,懂得变通,明白客随主便,同时遵循自己的原则。因为孟瑶的存在,他才选择留下,若睡在客房,他会真的失眠。

 

不过似这般与人亲近还是头一遭,大抵也是孟瑶的原因,才想靠近。他的原则,只有他自己才能打破。

 

“是么?倒没有公子哥儿的架子。”孟瑶笑道。

 

闻言,蓝曦臣也笑了笑,柔声道:“你喜欢不端架子的人?”

 

“对啊”孟瑶伸出双手,压在被子上,“这类人最热衷装腔作势,好为人师,自视甚高,大道理讲起来没完没了,烦得很。自以为掌握了世间的真相,好像离了他,别人就没法活了似的。”

 

这些令人讨厌的形象,使蓝曦臣想到几个叔伯,在他小时候总说些云里雾里的话,咬文嚼字唠唠叨叨,见缝插针的教他该怎样。他也听不懂,左耳进右耳出,不禁慨叹浪费时间。

 

后来,蓝曦臣懒得听他们絮叨,借口课业繁重,无暇领悟高深莫测的高谈阔论。所以,他们把输出对象换到蓝忘机身上,蓝忘机不明觉厉,全神贯注听讲,眼里充满崇拜,长辈们都夸他是个听话的好学生。

 

“可巧,我也不喜欢。”蓝曦臣笑意渐深,“因为他们不是真心想帮忙,腹无良策,纸上谈兵,找机会卖弄罢了,只有笨蛋才愿意被那般教育。”

 

孟瑶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 

笑声爽朗,如清澈的泉水沁人心脾,细流沿着皮肤缓缓渗入,蓝曦臣一瞬间意识到,孟瑶笑,他也想跟着笑。

 

二人继续聊了一会儿,彼此间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层。

 

*

 

翌日,孟瑶准备在院里洗衣服,顺便也帮蓝曦臣洗了,向掌柜借了套干净的长袍让蓝曦臣换上。孟瑶洗衣服的时候,蓝曦臣在一旁认真看着。往绳上晾了几件衣服后,孟瑶额角已渗出一层薄汗。

 

“我来洗吧,你坐下歇歇。”蓝曦臣边说边学孟瑶的样子,挽起袖口,手臂线条感与力量感并存。

 

“你会洗吗?”孟瑶略感意外。

 

“应该难不倒我。”蓝曦臣回答的煞有其事。

 

正好孟瑶有些口渴,就让他干了。蓝曦臣方才观察孟瑶许久,搓洗手法简单,没什么难度,便检验学习成果。

 

孟瑶站起来舒展一下腰身,还未迈开步子就听见“刺啦”一声,空气瞬间变安静。

 

“……我把衣服弄破了。”片刻后,蓝曦臣小心翼翼道。

 

孟瑶一边眉毛跳动,又蹲下去瞅瞅,衣服上多出一条长长的口子,哭笑不得,“你的手劲儿真大。”

 

“我也不知道会这样,看着简单的,做起来未必简单。”蓝曦臣顿了顿,接着说,“我还能帮你做什么吗?”

 

“不用了。”孟瑶把衣服从蓝曦臣手里接过来,开玩笑的口吻说,“客栈里分工均匀,你干了又没工钱拿,不划算。”

 

经此洗衣事件,孟瑶很快想象出蓝曦臣劈柴的情景,以他的手劲儿,恐怕连底下的柴墩子都能一起劈裂了,为了保留客栈财产,所以还是维持原样为好。

 

孟瑶边搓衣服边说,“大表哥,掌柜当你是客人,你就安心住着,没关系的。再说,那块玉价值不菲,起码能换二十个客栈了,再使唤你干活儿,也说不过去。没准,掌柜的还要怪我没照顾好你呢。”

 

“好吧,我听阿瑶的。”

 

*

 

蓝曦臣住在红尘客栈已经有几天了,店里的伙计对他印象都不错。热爱做饭的胖厨子非常热情,特意对孟瑶说,“你表哥喜欢吃什么就招呼一声,别客气,只要我会做的,保准他满意。”

 

女杂役话比较少,既没表现出欢迎蓝曦臣,也没表现出讨厌,保持距离,时不时观察他一下。

 

跑堂的李季,与蓝曦臣只说过一次话,他微微一笑,李季便往孟瑶身后躲去。孟瑶问他怎么了,他摇摇头,悄声向孟瑶吐露,大意是你表哥虽然仪表堂堂,平易近人,但很奇怪,同样是笑,孟瑶笑得阳光明媚,而他笑得阴雨绵绵。

 

这位表哥是个难伺候的主儿。

 

孟瑶宽慰李季几句,便催他回归大堂。转顾又向蓝曦臣解释,李季胆小,不是有意的,让他别放在心上。

 

其实蓝曦臣一点不介意,走过场而已,习惯了。

 

蓝曦臣待人可谓顶流端水大师,一视同仁的客气、平和,以至于修仙界任何人提到他都说好,口碑极佳。但具体哪里好,谁也讲不出个所以然,唯有笼统的描述。

 

比如清煦温雅,款款温柔,仙门第一公子,总挂着一张笑脸这类的形容,其他一概是模糊的,更别说知晓他的好恶。

 

仿佛与生而来的疏离,使他不论和谁都是点到为止,不会更进一步。

  

*

 

某日,孟瑶和一位客人起了争执。因为那老男人冤枉女杂役把酒杯撞翻,弄脏了他昂贵的衣服,要赔偿,骂骂咧咧不算,还动手动脚。实则是他自己故意打翻了杯子,孟瑶看得一清二楚,他分明就是讹人。

 

起初孟瑶还很克制,不打算闹的太难看,奈何这老家伙得寸进尺,理论不过,就要伸手打孟瑶。

 

这一切,都被藏在后院的蓝曦臣看在眼里,担心孟瑶会吃亏,所以一直盯着。见状不对,他立刻抬手,指尖泛起蓝色光晕。

 

出乎意料的是,孟瑶先他一步动手了,借那男人之力将其摔倒在地,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轻松。

  

但就是短短一两招,蓝曦臣从孟瑶的身法步法中窥得,他是有修为的,而且有股灵力在身上流转。

 

蓝曦臣微微勾唇,他对孟瑶愈发有兴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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