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弦上的安魂曲

专打各种孤魂野鬼、批皮鬼

假如金光瑶没有救聂明玦


曦瑶谁都不帮,不管闲事


既然救人也成了一个错误,那还不如不救,对吧



 阳泉奇袭失败后,聂明玦与一众修士被俘,炎阳殿上口无遮拦大放厥词,被温若寒完虐。

 

因他斩杀了温旭,不知温若寒是想替子报仇,还是单纯的想玩弄俘虏,在孟瑶提出把聂明玦拖去地火殿后,欣然同意。

 

此乃孟瑶缓兵之计,落在他手里总比挨温若寒的打强,至少聂明玦一时半会儿死不了。谁曾想温若寒竟要亲自去地火殿陪聂明玦玩玩儿,话虽这样说,他不过只作为旁观者,去欣赏一个废物受刑。

 

温若寒功力深不可测,孟瑶不敢贸然出手,万一失败,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付之东流不说,还会连累蓝曦臣,隐忍了这么久,岂能在最后关头出差错。想到此,孟瑶决定见机行事。

 

地火殿是温若寒娱乐之处,里面收集了上千套刑具,有的是折磨人的办法。他命几个修士按住聂明玦,一套一套尝试,不知这赤锋尊能撑多久。孟瑶立在温若寒身侧,一言不发。

 

期间,孟瑶根本找不到温若寒半点空子,他就像头机警的野兽,只要有风吹草动,腾腾杀气便顷刻间溢出。

 

几天后,聂明玦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全身上下没块好皮,仅剩几口气吊着命,宛如条丧家犬,哪里还有平日的威风。

 

温若寒玩够了,兴趣自然而然消失,他一脚勾起聂明玦的下巴,居高临下俯视着他。聂明玦想说什么,一张嘴便有大量鲜血涌出,竟是半个字也蹦不出来。

 

这副模样对那些“爱心”泛滥,假正义的二皮脸有用,在温若寒眼里,他早已经死了。

 

“宗主,他似乎有遗言要说。”孟瑶看着有出气没进气,嘴皮上下打颤的聂明玦,淡淡道。

 

温若寒闻言哼笑一声,“你去。”

 

孟瑶明白温若寒的意思,拎起聂明玦衣领,“温宗主大发慈悲,有什么话就说。”

 

他附耳过去,片刻后对温若寒说:“宗主,他出言不逊,死性不改,还是交给我处理吧。”

 

“你看着办。”

 

“是。”孟瑶指挥几名修士准备把聂明玦拖走。

 

经过温若寒身边时,聂明玦冲他衣袖上吐了口血,又骂了句温狗。下一刻,聂明玦腾空飘起,狠狠撞在了墙上。

 

就在温若寒收功的刹那,一道极细的寒光掠过,血从温若寒颈项飙溅而出,很快便没了声息。

 

“孟瑶,你……”

 

周围的修士乱了阵脚,孟瑶一鼓作气把他们全杀了,琴弦似条银蛇归于袖内。然后才去看聂明玦的情况,发现还有口气,孟瑶取出一粒丹药给他服下。

 

眼下情况紧急,来不及照顾聂明玦,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,只能先让聂明玦呆这里。

 

出了地火殿,确认四下无人,孟瑶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朝天空一放,一片淡蓝卷云纹的图案占据了半边天幕。

 

没多久就有修士来向孟瑶报告,世家集结的人马来攻城了,需快快禀告宗主。孟瑶轻轻挥手,说:“宗主有令,不用守城了,你们尽管逃命去。”

 

啊?修士一脸懵逼,随即畏畏缩缩问道:“宗主要献祭我们吗?”

 

“不想死就赶紧跑,边跑边吆喝,让所有人弃城吧。”

 

温若寒本就阴晴不定,谁都摸不清他的脾气,但唯独青睐孟瑶。他都发话了,可信度不容置疑。再说以温若寒的古怪脾气,是他能干出来的。

 

这名修士胆子极小,照着孟瑶说的做,逃命的话语一传十十传百,传到最后就成了,温宗主练功走火入魔,疯了,要带着温家上下一起死,想活命的快逃。没用多长时间,不夜天城不攻自破。

 

温家的旗帜倒下,炎阳殿外的喊杀声渐渐变小,取而代之的是震耳欲聋的欢呼。孟瑶推开殿门走出去,高台下满是玄门各家的人。他还穿着温家的炎阳烈焰袍,险些被当成敌人,幸亏蓝曦臣及时解释清楚。

 

在聂明玦被抓那段时日,他二人暗中联络过,商量一番并约定以蓝家的云纹为号。孟瑶走后,蓝曦臣一刻未合眼,始终悬着心,直到看见天边炸开的信号弹。

 

阿瑶平安无事,他成功了。

 

蓝曦臣拾级而上,来到孟瑶面前,见他脸色不太好,关心道:“阿瑶,你没事吧?”

 

“我很好,多谢泽芜君。”孟瑶半低着头,不见喜色。

 

“你怎么了?”蓝曦臣觉出不对劲,掰着他的双肩才看清眼前人略红的眼眶,里面水汪汪的,眼泪将落未落。见状,蓝曦臣声音更加低沉柔和,“发生什么事了?告诉我。”

 

“泽芜君,聂宗主他……”

 

“等等。”蓝曦臣打断他,朝下方瞥了一眼,轻声道,“我们换个地方说。”

 

二人转去炎阳殿的另一侧,夜幕挂着一轮圆月,孟瑶率先开口,“是我疏忽,聂宗主受了很重的伤。”

 

“他现在何处?”

 

“地火殿。”

 

孟瑶带蓝曦臣来到地火殿,聂明玦还在苟延残喘,蓝曦臣眉头微蹙,停下脚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。

 

检查后孟瑶才发现,温若寒那一掌直接把聂明玦的魂魄拍裂了,这下转世都不可能了。

 

孟瑶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蓝曦臣。

 

见到孟瑶和蓝曦臣一起出现,聂明玦激动异常又要发作,蓝曦臣赶忙把孟瑶拉向一边,护在身侧,“聂宗主,还记得我交于你的岐山布阵图吗?阿瑶接近温若寒,再暗中送信给我,所有情报来源都是来自他。我想你见到孟瑶定会猜出其中玄机,可你……唉,怎如此冲动,半点余地都不留。”

  

蓝曦臣没有告诉聂明玦是正确的选择,因为孟瑶失踪后,聂明玦在他面前表现出对孟瑶极度不满,对琅琊之事耿耿于怀。

  

若贸然暴露孟瑶,百害而无一利。聂明玦会质疑情报的真假,拖后腿,劝蓝曦臣别被孟瑶坑骗,自毁城池。如此生了嫌隙,到时军心不稳,谈何射日。

  

为了孟瑶的安全和他们共同的目标,蓝曦臣守口如瓶。

 

“温若寒性情残暴,稍有拂逆便大发雷霆,要伪装成他的亲信,我必须有所取舍,让温若寒满意……”孟瑶无奈道。

 

“阿瑶,我明白你的难处,深入龙潭虎穴,不是谁都能做到的。”

 

“多谢泽芜君谅解。”

 

聂明玦僵在原地不动了,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?为什么要瞒着他?就这点信任?那他算什么啊?

  

他现在极其后悔。

 

自知已到尽头,弥留之际,聂明玦担心自己的功劳被瓜分怎么办?好歹他斩了温旭的头,与温若寒周旋,也算是战死的,他劳苦功高,为射日出了不少力,这些功劳决不能被抹去!

 

想到此,再看看蓝曦臣和孟瑶亲密无间的样子,聂明玦猛地一口气没上来,急火攻心,死了。

 

孟瑶深深叹了口气,愧疚道:“聂宗主的死,我有责任。”

 

“阿瑶,这不怪你。温若寒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,你能将其击杀又全身而退,已属不易。聂宗主……事已至此也无甚可说,把尸体交给聂家就好,剩下的与我们无关。”

 

“孟瑶愧对泽芜君的信任。”说着一滴泪留下来,打在手背上,“我本想更稳妥一点,岂料聂宗主他……”

 

见孟瑶哭的伤心,蓝曦臣更是无心其他,直接将人揽入怀中安抚,“阿瑶不必自责,世事难预料,不可能每件事都做到完美。你杀了温若寒,完成了最重要的一件,足够了。”

 

“泽芜君真的不怪我吗?”孟瑶依偎在蓝曦臣胸前,动也不动甚是乖顺。

 

“我为什么要怪你?你豁出性命来岐山卧底,为的就是结束这场浩劫。没有你,这场战争不知会持续多久,如果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,那我们这两年的付出,不就白费了。”蓝曦臣拍拍孟瑶的肩膀安慰着,“牺牲一人,活了天下苍生,想必亦是聂宗主的夙愿,他一定能含笑九泉了。”

 

“泽芜君说的倒是蛮有道理的。”

 

“既然有道理,阿瑶可不许再自责了,不然,我会生气的。”

 
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孟瑶抹了把眼泪,嘴角略微上扬,蓝曦臣和他考虑的果然八九不离十。

 

两人在月下相拥了片刻,便去给聂明玦收尸了。

 

*

 

射日之征终于拉下帷幕,孟瑶拿下温若寒人头,一战成名,金光善不得不认回这个人儿子,孟瑶顺利认祖归宗,从此改名金光瑶。

 

金家这边热热闹闹,反观聂家死气沉沉。没错,因为聂明玦凉了,各家派代表前来吊唁,聂怀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厥过去好几次。

 

此处人多口杂,金光瑶还听见几个人悄悄谈论他

 

“金光瑶卧底怎么不救赤锋尊啊?”

 

“你傻啊,温若寒修为何等高,万一把握不好分寸,大家都玩儿完,你我还能有机会在此张嘴说话啊,没准早下去见阎王了。”

 

“说的也是,死他一个值了。要怪就怪他运气不好,碰上了温若寒。”

 

金光瑶不动声色的走远了。

 

他与蓝曦臣原定晚上离开,可中途出了意外。聂家的几个长老趁机说道新宗主人选,聂明玦没后代,聂怀桑又是个废物,难当大任,从他们之间选最合适。

 

长老们也不是省油的灯,有毛遂自荐的,有互相举荐的,在灵堂上辩着辩着就吵了起来,吵着吵着演变成爆料现场,什么话都往外倒。

 

结果把吃人堡的秘事捅了出来,在座的仙门同道瞠目结舌,难怪聂家修炼的刀法古怪,暴戾异常,甚为邪门,原来根就是歪的。

 

一时间,聂家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。聂怀桑扑在金光瑶身上,声泪俱下求他救救自己,不然就会沦为长老们的玩物。

 

聂怀桑哭的正起劲儿,身体突然悬空,蓝曦臣像抓鸡崽似的拎起聂怀桑衣领,把他扔到一边。

 

见蓝曦臣来了,聂怀桑老实不少,相比金光瑶,他更不敢在蓝曦臣跟前造次。而蓝曦臣并不想管他,更没有义务给他擦屁股。

 

不出十天,聂怀桑被那些长老解决了,因为镇压聂明玦刀灵的尸体不够了,只好拿他来凑数,正好让他们兄弟团聚。

 

后来,金光瑶还是率人把吃人堡一锅端了,腾出数日超度亡魂。

 

过了一段时间,魏无羡终于也把自己作死了,蓝忘机因为包庇魏无羡疯子,上了仙门的黑名单,原本还凑合的名声,如今遗臭万年。他只好老实呆家里表演,喝他喝过的酒,受他受过的伤,感受身体的痛苦,缅怀这份逝去的“爱。”

 

蓝曦臣实在受不这个废了的弟弟,影响心情,决定去金麟台小住半年,临走前对蓝启仁说:“叔父,我已经和阿瑶订终身了,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下回我带他回来见您。”

 

蓝启仁在震惊中回过味来,蓝曦臣早已不见人影。想想也没什么,蓝曦臣喜欢就行。虽然他和金光瑶不熟,但那些事迹他都听过,是个有本事的小伙子,和他侄子很配。

 

再看看另一个,蓝启仁气不打一处来,明明是兄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?既然蓝曦臣断袖了,传承蓝家香火的重任就该落在蓝忘机肩上。

 

即使蓝忘机不愿意也没用,家族为重,他怎能任性妄为,不顾一切,此刻深深体会到什么叫身不由己。他想问灵魏无羡是否同意自己娶妻,可魏无羡已经死透了,无从问起。

 

蓝忘机在一边演绎深情,事实上,没一个仙子想嫁他,她们说蓝忘机成天垮着脸,好像谁欠他钱似的,一点也不喜庆,太晦气了。

 

还有说法,蓝忘机这要死不活的面相克妻,嫁过去铁定倒霉。当然也有狠人想试一试,比如由家女,名木,对蓝忘机表现出浓烈的兴趣,哭着喊着要嫁,蓝忘机整日与她纠缠在一起,心里想着魏无羡,又悔恨又愧疚。

 

但是她并不嫌弃,反而很感动,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,不爱她又怎样,于是下决心给蓝忘机生很多娃。

 

蓝启仁觉得这个女人显然不正常,愁从心来。蓝忘机什么眼光?以前看上魏无羡,现在又…… 他真的很想找大夫给这两人瞧病。

 

*

 

住在金麟台的蓝曦臣,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。金光瑶办公他陪着,金光瑶吃饭他陪着,金光瑶散步他陪着,金光瑶睡觉他也陪着,可谓是形影不离,如胶似漆。

 

不论做什么,只要和金光瑶在一起,他的心情就会很好。

 

因为他喜欢。

 

偶尔闲下来,金光瑶带着蓝曦臣玩玩牌九,投壶之类的游戏,输了的要受罚。

 

某次,蓝曦臣受惩罚不小心拿错了装酒的杯子,喝光了满满一杯酒。那夜金光瑶被折腾的够呛,差点没把房顶掀了。

 

蓝曦臣在金光瑶这里话很多,醉了话更多。比如吐槽蓝忘机正事不干,总给他拖后腿,丢家里的人,金光瑶象征性笑笑,又打趣道:“二哥怎么能说实话呢,被你弟弟听了去,他会哭吧。”


“如果说实话也是一种缺点,那我不会改的。”蓝曦臣回答的斩钉截铁。


“不愧是二哥,小弟佩服。”金光瑶忍住笑意。

 

除了家常,蓝曦臣还吐露金光瑶去卧底的日子,自己既担心又想念他,每次互传情报相见,他们不能耽误太久,短短时间说的也是高度机密,无暇闲聊。

 

不过能见到他,是蓝曦臣的一剂良药,这些点滴对他而言弥足珍贵,是纷乱中的一丝慰藉,也是支撑他的一股力量。

 

每当蓝曦臣觉得无聊,他就会回忆和金光瑶在一起的时光,仅是想想也会很充实。

 

等酒劲过了,蓝曦臣也乏了,金光瑶给他盖上被子,取下抹额放在床边。蓝曦臣一把握住金光瑶的手腕,迷迷糊糊道:“阿瑶,别再离开我了……”

 

金光瑶心头一软,不禁笑了笑,手覆在蓝曦臣手背上,悄声说:“我不走,阿瑶舍不得,阿瑶会一直陪在二哥身边。”

 

说罢,金光瑶褪了衣衫,躺在蓝曦臣身旁,前额埋进他的颈窝。蓝曦臣似有所感应,侧身抱住金光瑶的脑袋按入怀中,金光瑶就这样安然入睡了。

 

金光瑶的月亮,永远只属于他一人,任谁也摘不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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